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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绣春刀2/裴沈裴】难以抗拒（下）

真相终于水落石出了，却把三人带入了绝境。

裴纶虽然不解沈炼为何舍不得交出北斋，却也坦然接受，至少还有册子。

可是当得知沈炼放了北斋，还把册子给了她，裴纶怒火冲天：“你我的性命都在那册子上，你给她了！”

“你以为，咱们手上有北斋和册子就能过这一关吗？”

“那咱们就只能一起死了。”

“不，你不必死。你抓我去督察院，你有都御史的黑账，有我藏有北斋画作的证据，又查出了郭真和我都在西路军呆过，而且，”沈炼下定决心似的说，“还有我的招供，大可把这结党谋逆之罪推说是陆文昭指使我做的。”

“沈炼，你有没有想过，不论能否扳倒陆文昭，你都必死无疑。”

“我的确好几条人命在手，”沈炼低头想了会儿，接着说，“这一次，至少，希望我想保护的人不会死。”

“那你也太小看我裴纶了，这种事我做不出，大不了咱们一起杀出重围。”

“你身上有伤，再说，这不正好既能帮你报陆文昭的仇，又能帮殷澄讨个公道吗？”

“殷澄是自杀的，我查问过当时落水的船家。”

“但也是因我而死。如果当时......”沈炼不想再说下去了。

裴纶沉默着走上前，冲着沈炼打了两拳，后者踉跄的退了两步，“你干什么？”

“这第一拳，是我帮殷澄讨回的公道。”

“第二拳呢？”

“咳，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。”

裴纶和沈炼意外的是，北斋拿着册子回来了，说要带着册子交给明君，换取他们的生路。

沈炼说要替她送去，裴纶不同意。

“万一是个陷阱呢，你去必定凶多吉少。”

“可是，现在这是最好的办法。”

“你想想看，谋逆之事，不管成与不成，与之相关的人都不可能留活口。不过是早晚的事，你这一去，正好被人抓个正着。”

“我会小心的。”

“你一定要去？”裴纶无奈的叹了口气，“沈炼，你倒是真信得过我？你就不怕你一走，我就抓着北斋进衙门？”本意是想劝沈炼打消去送死的念头，没想到，沈炼沉默了一会儿，说：“倘若裴兄真到了那一步，我不怪你。”

“那我走了。”沈炼对着靠在桌边生闷气的裴纶说，见对方不出声，沈炼放缓了语气说，“裴纶，如果这一切过去之后，你和我会是朋友吗？”

裴纶抬头看着沈炼叹了口气：“沈炼，净海是你朋友，给了你东林逆党的画，殷澄是你朋友，在你面前自尽，陆文昭是你朋友，出卖陷害你，这朋友二字你还没看清吗？”沈炼无言以对，苦笑着转身，却被裴纶拉住了，“可惜啊，咱们已经是朋友了，逃不掉的。”

信王登基大赦天下后，回到家的沈炼看着廊下的猫，恍若隔世。

听到脚步声，沈炼转身看到裴纶迈着有点轻飘飘的外八步走了过来，“裴纶？”

“嘻嘻，”裴纶边说边晃着手里的无常簿，“我调回南镇抚司了。”

“你的无常簿不是早扔了？说起来，当初可是记了沈某不少小账吧？”

“我换了本新的，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，”，裴纶指着打开的无常簿念了起来，“裴纶救了沈炼三次。你这条命算攥在我手里了。”

“上次说这句话的人可是死在我手里的。”沈炼故作严肃的说出这话，不出所料的看着对方惊愕的表情，终究是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END